丸昴｜沦火28
［贝斯手丸X极道干部昴］
*今天是极道专场
还是那个灰濛濛的阴暗大堂。
两次干部会面时间离得不远，却一下子少了太多人，显得本就宽阔的大堂越发空荡。
气氛倒是比上一次好很多，横山和松泽坐在一起，虽然没有交流，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两人之间平稳的情绪。村上坐在一旁闭目养神，鬼瓦和渋谷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各自看手机。牧无声的站在一旁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“今说她今天会回来，看着时间应该是快了。”横山突然出声打破了和谐的宁静。
“我以为她死了呢。”松泽讥笑。
“嗯？”
“可能被嶽先生杀了也说不定⋯⋯呵呵呵⋯⋯”松泽低声说道，一边说话还笑出了声，可能也觉得离谱。
横山睥了他一眼，没作表态。
松泽自讨没趣，也就闭上了嘴。
又陷入了无尽的沉默。
直到大堂的门被推开，刺骨的冷风乘着空隙一涌而进，一道熟悉的身影逆着光站在门口，身后跟着一个陌生的身影。
“如果我是你，不会这么大摇大摆的。”横山开口，他知道，也是唯一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的人。
“我没做亏心事，不是吗？”今清冷的声音响起。
“后面那谁？”松泽问道。但今没有回答，只是自顾自地带着人走到所有人面前。
“我把江川的——”今一开口，横山敏锐的发觉身旁原本放松轻佻的身躯倏然绷紧，但今可不会理会，她继续说着“——尸体，带去给了嶽先生过目过目。”
“有必要吗？”牧带着怒气走到今的面前。
“没有必要吗？我以为你知道了呢，牧，你的消息传播也太慢了。”今嘲讽地笑笑，“横山没告诉你吗？你们现在不是很团结吗。”
“今，没必要。”横山不知道今的态度转变源自于哪里，是江川的死，或是看不得他与松泽和平相处。
但他微妙感觉到，今已经有什么地方变了。
今扫了横山一眼，自己给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，至此，几人才终于看清她身后那个笑脸盈盈的男人。
“大家晚上好。”男人的笑容既真诚又和善，连嘴角弯曲的弧度都是如此完美。
“我是飞鸟井澈，还请多多指教啊。”
此话一出，现场呼吸声顿时沉重起来。
而罪魁祸首并没有想到他说出来的话，会多么冲击眼前这群人。
“飞、飞鸟井？”松泽眼睛瞪得太大，似乎有一瞬还忘了呼吸，血液像是冻结了一般。
不止松泽，牧与鬼瓦都是差不多的反应。世上不会有这么多的巧合，而当它发生时，人们几乎会去否定它的存在。
村上和渋谷没有看着话题中心，而是直直盯着横山，这件事情别说全貌了，就是一点风声都没透出来，而今与横山本人的态度可知，横山是早早知道这件事情的人。
而他却只字不提。
“大家别那么紧张，不过事情倒是你们想像的那样没有错喔！”飞鸟井澈笑容太过人畜无害，显得异常诡异。
“你们早该知道了，江川悠季⋯哦不，是飞鸟井悠季，是他的姐姐。”今突然开口，似乎是善解人意的在补充说明。
这件事横山倒是有透露了一些给其他人知晓，包括江川是嶽先生的女儿。
“姐姐死掉我真的是非常的难过！”飞鸟井澈皱起眉头，微微眯起眼，似乎真的十分悲伤。
太像演戏了，眼前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的完美的像是戏剧一般。
“所以杀死姐姐的人，我会非常不喜欢他的。”飞鸟井澈骤然靠近松泽与横山，在剩下约十公分停下，又再次绽放笑容，“所以杀掉姐姐的人，是松泽先生还是横山先生呢？”
今很意外她的办公室完好如初，甚至连落灰都没有。
但不意外跟着他来到办公室的横山。
又意外他的身后并没有跟着村上与渋谷。
“你把他带回来是嫌组里还不够乱吗？”横山的怒气隐隐约约的浮现，结局比预想的还糟糕，他只能把怒气撒在今身上。
今坐到椅子上，抬眼去看横山，眼里的无所谓再次惹怒了他。
“组里现在很乱吗？我以为你们现在是好朋友好伙伴呢～”今笑的很开心，像是看到了天大的笑话，“横山，你跟松泽吵了十多年，现在你跟我说你们在几个月之内变成了伙伴？别逗了，真的。”
“不过你们倒是真的要联合，毕竟嶽先生的儿子进组了，你们俩都得让让。”
“你是因为江川的事情所以才变成这样的吗？”横山冷冷的说，前面的话似乎并没有对他造成影响。
今陡然闭上嘴巴，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，但这次回来看到横山与松泽之间和睦相处就觉得刺眼，说话也刻薄起来。
是因为江川吧。
她就是赌烂看到这两人的和平之桥建在江川的尸体之上。
“这一切不都是嶽先生的意思吗？”今反问，“你不会真以为组长的位置你胜券在握吧？横山，你太自以为是了。”
“如果结局是两败具伤，这个破位置我不要也罢。”横山沉吟一阵。
今看向他，而横山眼中的黑太过幽深，似乎一踏进去便再也出不来。
“你也会怕。”
横山耸耸肩，看起来并不在乎今言语当中的讥讽，“门胁死了之后我就一直在想，如果那时死的人是村上或渋谷，我会如何。”横山叹口气，而今看到他脖子上泛起的青筋与倏然握紧的拳头。
“我可能做不到松泽那样的冷静，我做不到只杀了江川。”
离去之前，横山只留下了最后一句话。
“你该庆幸的，今。”
比起像是审问犯人一般，更像是小时候做了错事被训斥。
横山正襟危坐，视死如归。眼前坐着的便是村上与渋谷二人，两人眼神不善，抱着双臂翘着二郎腿。
“我要先道歉吗——”横山受不了低气压决定先开口。
“你该先解释这一切。”村上打断。
“我——”
“我以为我们什么都能一起解决。”渋谷打断。
“那是因为——”
“你答应过我们不会一个人行动的！”村上又打断。
“这也不算——”
“所以到底怎么回事！”渋谷继续打断。
“你们倒是让我把话说完啊！”横山终于忍不住怒吼。
“你倒是说啊！”但村上总能比他更大声，更理直气壮。
今确实是带着江川去找了飞鸟井嶽，中间却省略了一大段，后来飞鸟井澈的出现应证了那段空白。江川从跟松泽搞上开始的一连串反常，直到门胁的死去，一切就都说得通了，飞鸟井嶽想搞死他们这群人好让他儿子上位。
至于究竟后续要如何，似乎是看飞鸟井澈要怎么做了。他从来没出现在组里过，人脉几乎为零，也没有什么“经验”，让他接手，关八组几乎朝着毁灭走去也不夸张。
这老头还藏得挺好——渋谷偷偷想。不过他倒是对的，不用说横山，放在前段时间，还处于疯狗阶段的松泽如果知道飞鸟井澈的存在，用尽手段都会让他消失的。
横山最终还是坦白了。
“干部里，或许有人是飞鸟井澈的人。”